俄罗斯入侵乌克兰后,世界油价立即飙升至每桶 100 美元以上,布伦特原油价格在 3 月 8 日达到 130 美元。普遍的担忧是,通过西方制裁或莫斯科自愿决定报复西方对乌克兰的支持,俄罗斯的大量供应将流失到世界市场。当Covid 限制开始放松时,当世界已经在努力获得足够的额外石油以满足快速增长的需求时,这一点尤其令人担忧。
例如,国际能源署(IEA)预测,“从 4 月起,俄罗斯每天可能会关闭 300 万桶石油产量”——约占总量的三分之一。它担心这可能会产生“几十年来最大的供应危机”。
然而,事实证明这样的预测过于悲观。经过四个多月的战争,俄罗斯的石油和天然气产量已接近战争开始时的水平。那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将来可以期待什么?
俄罗斯能源大国
正如哈佛经济学家和前奥巴马顾问杰森弗曼所说,俄罗斯“在全球经济中除了石油和天然气之外的重要性令人难以置信” 。尽管它是仅次于美国和沙特阿拉伯的第三大石油生产国和仅次于沙特的第二大石油出口国,但总体上它只是第 11 大经济体。它还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已探明天然气储量,是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生产国和最大的出口国。
特别是,俄罗斯是欧盟最大的能源供应国,占石油进口的 27% 和天然气进口的 41%。排名第二的挪威分别占 7% 和 16%。
来自 RTÉ Radio 1 的 Morning Ireland,RTÉ Europe 编辑 Tony Connelly 谈欧盟领导人同意逐步实施俄罗斯石油禁运
这些简单的事实解释了为什么俄罗斯对石油和天然气市场很重要,以及为什么欧盟在战争开始后就禁止其进口并不容易。其他几个国家确实施加了限制:加拿大成为第一个禁止进口俄罗斯原油的国家,然后美国也效仿,从 4 月开始禁止所有俄罗斯石油、液化天然气和煤炭。英国宣布将在今年年底前逐步停止从俄罗斯进口石油。许多主要位于西方的私人买家也因担心声誉受损和陷入制裁雷区而停止购买。
然而,尽管有所有这些限制,油价还是从 3 月份的高点回落(尽管战争似乎已经设定了每桶 100 美元的下限)。这部分是由于通货膨胀和利率上升导致全球经济前景黯淡,这可能会减少对石油的需求。然而,与此同时,匆忙禁止俄罗斯石油的国家并不在其最大的消费国之列,它们是中国、德国和荷兰。
亚洲买家也欢迎以折扣价购买俄罗斯原油的“机会”。主要产品乌拉尔曾以低于布伦特原油 1 美元/桶的价格出售,但目前差距超过 30 美元。
从 RTÉ Radio 1 的 Hot Mess 播客中,爱尔兰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摆脱俄罗斯的天然气和石油,然后是所有的天然气和石油?
IEA 适时缩减了预测。在其4 月份的报告中,它预计该月俄罗斯的石油供应“将下降 1.5 mb/d [每天百万桶]”,并补充说,从 5 月份开始,全球市场将有大约 3 mb/d 的供应量下降。但该机构在其5 月份的报告中估计,俄罗斯的石油产量在 4 月份下降了近 1 mb/d,“下半年损失可能扩大到 3 mb/d 左右”。据俄罗斯消息人士称,该国 6 月份的石油产量增长 5% 至 10.7 mb/d,而 1/2 月份约为 1100 万。
接下来是什么?
经过数月的谈判,欧盟于 6 月 3 日宣布对所有俄罗斯海运原油和石油产品实施进口禁令,原油和石油在 6 个月内生效,石油在 8 个月内生效。德国和波兰也承诺停止管道进口,因此俄罗斯向欧盟出口的石油中有 90% 或 2.5 mb/d 将损失。
然而,同样重要的一部分将被其他买家占据。例如,5月份,中国从俄罗斯进口的石油达到了创纪录的2 mb/d,俄罗斯超过沙特阿拉伯成为中国最大的供应国。自战争开始以来,印度也增加了对俄罗斯石油的购买。中国和印度是世界上最大的两个石油净进口国,中国是仅次于美国的第二大石油消费国。
来自 RTÉ Radio 1 的 Today 与 Claire Byrne,物理学家 Shane Bergin 谈石油科学
总体而言,美国能源信息署 (EIA)假设受欧盟进口禁令约束的原油中约有 80% 将找到替代买家,主要是在亚洲。只要不是所有主要石油进口国都实施制裁,俄罗斯石油将继续寻找买家。
这解释了俄罗斯石油将在世界市场上损失多少的估计差异很大,特别是在短期内——从欧佩克的低至 0.25 mb/d到高盛的 3 mb/d。
然而,从长远来看,假设西方抵制持续甚至收紧,损失将变得更加明显。甚至在战前,俄罗斯政府自己的预测就预计其石油和天然气生产将因储量枯竭以及 2014 年克里米亚入侵后西方实施的技术和经济制裁的影响而受到损害。即使是最乐观的情景也预测石油产量会在短期内适度增加,然后从 2024 年到 2035 年趋于平稳。在更保守的情景中,预计石油产量将下降。
自战争开始以来,许多通常带来资金和技术的西方石油公司已经退出俄罗斯。在一个水库复杂、油田老化和气候恶劣的国家,缺乏投资和获得技术将加速长期衰退。
全球市场最终将适应这样的结果,因为其他供应变得可用并且需求对价格做出反应,但俄罗斯将不得不忍受市场份额的缩小和对全球石油市场的影响力减弱。这将使莫斯科更难为未来的战争提供资金。这也意味着俄罗斯人将不得不在世界大部分地区不再与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实现经济多元化。